黑暗的过去
在湖边,只听得见羽和克丽丝的说话声。在一片安静的草地上,羽的声音能很清晰地就听见了。
“克丽丝有叔叔啊?对了!都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哦!克丽丝能告诉我吗?我想多知道些关于克丽丝的事情。”拉着克丽丝的手,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可以啊~”拉着羽坐了下来,克丽丝笑着问“那你想听什么?”
“嗯…克丽丝的父母他们是怎样的人?住在哪里?你还有什么亲戚?就像你的叔叔一样都要告诉我。还有为什么你会到处流浪?你们火之一族的人如何?”羽兴奋地把想问的都一口气问了,像炮弹一样不断地射出
“……”
“怎么了吗?我…是不是问错了什么?”看见克丽丝的沉默,羽慌张地问
“没有。我只是在想要从哪里开口,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克丽丝静静地说
“你父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羽紧张地道歉
“没关系,我的父母是很温柔的人,他们都喜欢人类,也常常帮忙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即使他们都知道得不到什么回报,他们还是坚持帮忙,他们总是为了别人,不顾会付出什么代价,坚持地帮助他人。”随着说出口的话,克丽丝看起来就像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是吗?克丽丝的父母真是善良,克丽丝有这样的父母一定很幸福吧?”
“不…”
“咦?”羽似乎以为听错了
在一瞬间,羽似乎在克丽丝的脸上看见了厌恶、憎恨的表情。但那只是在一刹那出现,然后又迅速地消失了,克丽丝还是那样的平静,什么表情也没有,以致于羽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没…”摇了摇头,克丽丝继续说着“我的父母从小带着我到处去旅行,四处去帮助别人,可是却得不到什么回报,甚至只要看见我们就会拿东西砸、不停地咒骂我们,似乎我们只是会带来灾难的死神。
那时的我不解,为什么我们要受到歧视?他们不是一直骂我们吗?为什么我们还要帮助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当时的我有很多疑问,但都没问出口。
对于父母的默默付出与忍让,我开始厌恶了起来。厌恶父母不断地忍耐。厌恶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们当成死神看的人,似乎只要我们只要一出现就会有人死亡。
我疑惑。天之一族的使命也是四处帮助别人,为什么别人都接受他们,就是不接收我们?我们从出身就是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他们都说这是诅咒,如同鲜血般的颜色,带来的是灾难。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有谁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在什么地方?成为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们就是那样地相信这些胡言乱语?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把没做过的事情全部推到我们的身上?为什么我们要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的罪恶?
我不明白。母亲总是说这是我们的使命,不管是哪一族的使命都很重要,尤其是我们这一族,因为我们要承受的是这世界上的罪,让这世界更加的美好。
别人的快乐为什么要建立在我们痛苦的身上?父亲经常劝我不要痛恨其他的人类,并试着让我感到开心。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只要那些人还是那么地无知,我就没法原谅他们。
从小就不像其他的小朋友能欢乐地玩,没有朋友,每天面对的都是‘恶’,没有人对我们的出现而感到快乐,而是恐惧。从小看见的世界到处都是‘恶’,没看到过意思的‘善’出现在自己面前。
因此,自己也差点堕落为‘恶’,可是我没有,总是在实行这些念头的时候被我的父母不断地拉回、劝告,不断地徘徊在‘善’与‘恶’之间。”克丽丝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羽总觉得她的表情一定是非常的痛苦
感到不对的羽想停止克丽丝继续诉说,可是还没开口阻止,克丽丝就已经先一步说话,说话声飘荡在空中,划破了一瞬间宁静的气氛“直到有一天,我对其他人的憎恨更加的加深了……”***
那是…如鲜血般红的一天,街道上鲜血染红了一地,克丽丝躲在一条小巷子,清楚地看清那一天所发生的事。
那时的父母在杀死最后的一只魔兽后,受了很严重的伤。就在这时,被父母所获救的一群村名在父母杀完魔兽、受着重伤、喘着粗气休息的情况下,在毫无防备的父母身后,举起手中的小刀,用力的刺向了母亲的心脏。
当时的克丽丝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就已发生在眼前,什么也改变不了。父亲撞开了母亲的同时,刺向母亲的刀转为刺向父亲的心脏,而母亲也被其他的村民砍伤倒在了地上。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的往母亲身上用力砍下。
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仿佛无止境般地从父母身上流出,染红了一地,也染红了克丽丝的视线,父亲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刺杀他的村民还举着被染得鲜红的小刀,身上也被喷出的热乎乎的鲜血沾染得一片红。
滚烫的泪水以从眼中流了出来,把克丽丝的视线模糊,但还是阻止不了她继续看着这画面
他们就像是疯子一般,看着克丽丝的父母渐渐衰落,他们反而有点高兴,不停地对父母亲踢踹,并破口大骂。
他们才是恶魔!!我们什么都没做,不是吗?为什么?他们还要赶尽杀绝?他们难道没看到父母亲为他们所作的事吗?难道我们活在世界上就是一种罪恶?连让我们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吗?那样太不公平了!
母亲躺在血泊中看着父亲,鲜血还是不停地从他的胸口淌出。克丽丝看见母亲的目光转过来望向我,口里不停地念着一句话。“不要憎恨人类…”,随即咽下最后一口气,眼睛睁着直直地盯着我。
当时,克丽丝简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袋一空,一个拼命就冲了出去,那些人仿佛疯了,看见她就拼命地冲过来,而克丽丝则是被愤怒所及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出现了,那名男子约莫二十多岁,跟克丽丝长着一样的红色短发,红色眼睛。他就这样站在克丽丝的面前,眼神如刀柄一样的锐利。克丽丝感到惊讶,然而其他人只是停顿了一下,又仿佛疯狗般地咬来。
那名男子一声不吭地举起手中的枪,向着那名被我父亲鲜血沾染了的领头男子,开了一枪。鲜红的血仿佛雨一般地滴下,使到其他的人都瞬间冷静了下来,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惶恐地看着他。
他口里咬着一支香烟,举着枪支,摇了摇头,开了口“谁要是敢再过来,我就把你们都杀掉,就像那个人一样,已经被自己的恶念所浸染,最终只能以死谢罪!”。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话中还带有凝利与压迫感。
他们看着自己手上沾满的鲜血,又看了倒在地上的人,似乎刚回过神般,神色带着恐惧与苍白,仿佛之前的事情不是他们所做的,现在才想起一切。
“看看你们自己,究竟谁才像死神!若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伤害,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自己学会保护自己,不是成天埋怨别人!看清楚事实!”怒吼声从男人的嘴里喊出,在空气中震动。
男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丢掉了口中的香烟,走近并一把拽起那两句冰冷的尸体背在肩上,对我说了句“小鬼!走了!”,就转身离开。
克丽丝呆呆地站在那儿,才发现原来是在叫她,才跟了上去。疑惑地跟上,克丽丝转头回头望了望,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位金发蓝眼,长得很漂亮的长发男子。原本躲起来的村人纷纷跑了出来,围着他,似乎看见他的出现都安心了下来。他就像太阳般,给人一种温暖,安心的感觉,仿佛在他的身旁能看见光芒。
男人到郊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把克丽丝的父母埋在那儿,并立起一个墓碑,上面刻上了她父母的名字。从那天起,克丽丝开始跟着他一起四处旅行,并向他学习如何使用枪械,学习如何在野外求生。
***
“现在,我明白了,当时的他们只是被害怕所支配,被害怕蒙蔽了眼睛,所以他们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我父母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他们把一切的罪都推到我们的身上,只是想让自己心安而用憎恨来把恐惧给替代掉。他们恐惧到了极点,所以用相同的憎恨来替代,因此他们的心开始被黑暗所污染了,开始了犯罪,甚至是伤人,为了只是让自己心安。
我也会。我害怕失去,我感到愤怒、不满,造成了我心里的憎恨与黑暗。没有什么人的心里一点黑暗都没有,但只要黑暗太过于庞大,将会把我们的人性所吞噬。”在说完了这些,克丽丝脸上早已布满了干涸的泪痕
“没事吧?”羽有点担心地看着克丽丝
“嗯…没事。”拿出了手帕把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克丽丝回答
“真的?”
“真的!怎么啦~小公主~你很担心我嘛~担心我就让我捏捏你脸颊就好了~”一下子就恢复原样的克丽丝收起了手帕,把手伸向了羽的脸颊,似乎刚刚哭过的举动不存在般
“不要!原来你已经恢复了!害我白担心一场!”羽装这有点生气的样子
“哎哎~小公主生气也好可爱啊~”
听了这句话,羽护住脸颊有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这样~不过,托你的福,我把我们在心里多年的事说了出来,舒服多了~”克丽丝难得的罢手不捉弄羽了
“真的吗?那你一定很辛苦吧!”羽的眼神中乏起一丝怜悯
“还好哦~”克丽丝边说边站了起来
“你不是你跟那个男人一起旅行吗?怎么没看到他?”莉妮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那个男人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叔叔,不过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火之一族的遗裔都四处旅行,为了消除世界上的恶~
我除了父母,剩下的就是叔叔了,火之一族的遗裔很少,大多又四处流浪,也没有固定的住处,根本很难找到,连我都没遇到过,说不定只剩我们两个也说不定。
叔叔他几个月前突然有事情要办,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竟然只留了一名男生要他代替他上旅途。开什么玩笑!竟然自己溜了!”克丽丝越说,脸色越黑
“那位男生呢?”羽并没在克丽丝身边看过有任何男生,她都是独来独往的
“哦~他呀~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不敢靠近我耶~其实他长得蛮不错的~只是把他的衣服拔扒下来,他就不敢在靠近我了~为什么呢?”克丽丝眼里闪着一副楚楚可怜、疑惑的样子说着,掩饰不了口里露出的口水
“啊?”羽惊讶地叫出了声音
在一旁的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还往自己的身上望了望,似乎有点怕自己也被克丽丝扒光。
“不过~他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只是不敢靠近~”克丽丝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了很愉快的表情
“呃…”羽在心中为那位男生默哀与祈祷
“咳…可以吃饭了!”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随即可以看见银已经开始在为大家盛汤
大家都站起围在火堆边,各自拿起一碗汤和一些干粮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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