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拒绝

  打开门，由于动作有点大，导致发出了巨响。
  “艾尔琪诺——”往房间的同时，我着急地喊着
  “屋主，你这是——”诺德看见我走了过来
  但是由于我急躁的心情，所以无视了诺德，直接走到了睡在床上的艾尔琪诺身边。
  “什么事？”艾尔琪诺揉着眼睛，半梦半醒地爬起
  “艾尔琪诺，你不是说被吸血并不会变成吸血鬼吗？”
  “是啊。的确是这样”微张了一只眼的艾尔琪诺说
  “那么，为什么我在一瞬之中眼睛变成了红色，牙齿也变得尖锐，就像……就像吸血鬼一样？”我慌张地问
  “啊？你确定你没看错吗？没进行过初拥仪式怎么可能变成吸血鬼？”艾尔琪诺倒是精神了
  “没看错啊！非常确定！还维持了将近一分钟绝对没错！”
  “怎么可能有这回事？”不只艾尔琪诺，就连站在身边的诺德都感到惊讶，还到处看看我的身体
  “那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没把我变成吸血鬼什么的？”脑袋一片混乱
  “当然没有，你是不相信我吗？”
  “那么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意识到时，这句话已经破口而出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我想我不需留在这里了。”艾尔琪诺说完，转身爬出窗外，诺德随后也紧跟在后
  ……一瞬，房间安静了下来，风从窗户吹了进来，但是心却已经凉了，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就这样跌坐在了地上。
  “被吸血的确是不会变成吸血鬼的哦——”真的睡在衣橱里的伞樱，爬了出来，坐到了了床上
  “但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就这样坐在地上
  脑袋混乱，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会喊那么大声呢？我知道的，她是不会骗我的，但是，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变成跟他们一样，不再是人类？明明是想加入他们，却又害怕与他们变为同类吗？我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她是不可能轻易地就把人变为吸血鬼的，再说还要昏睡个几天等待身体里的改变才会醒来。那么，你有试过几天不醒来吗？”伞樱问，我摇头
  “那么就证明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啊！你这样可是伤到了她的心哦——”
  我都在做什么呢？明明之前说过自己喜欢她，不想失去她，可是现在我却不相信她，伤害她，把她赶走。我……什么都没有，就连爱一个人都做不到。
  “小子！起来！别坐在地上，还有快去把她追回来，老娘我可是等着看好戏的。”伞樱举起雨伞往我头敲
  “痛耶！还有你别老是用老娘这个字，跟你外表不搭，虽然你内心是个老太婆。”我按着头。站了起来，对她说
  “你！”伞樱在再次举起她的雨伞
  我连忙跑出房间，出了屋子，往楼下跑。虽然可能来不及了，但是，至少还能弥补吧！

  “殿下。”诺德站在了艾尔琪诺的身边
  “我知道的，我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的，也许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吧？”艾尔琪诺轻笑，可是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吸血鬼始终——都不能和人类在一起——”
  诺德知道，她的主人喜欢喜欢上了人类，所以最近这几天都在躲避那个人类。
  原本明亮的天空却在此时，被乌云所遮盖了。
  “你等等，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回去吸血鬼界。”她需要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回到她原本应该呆的地方，就只是这样而已
  雨——一滴一滴的滴落，像是为她而哭泣。风——越吹越大，像是不舍她的离去。
  “走了！”尽管被雨淋湿，被风吹打，她也决定离去
  “艾——尔——琪——诺——”远方传来了他所熟悉的声音，不应出现在这的声音，也是让他牵挂的声音
  原本决定离开的她，却迈不开脚步，只因他来了。眼泪一颗颗地掉落，其实她并没想象之中的坚韧，其实她很软弱。
   诺德站在一旁，即使她知道他的主人再呆下去只有痛苦，但他始终还是遵从她的意愿。
  “艾尔琪诺——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一时脑袋混乱，虽然我只能说对不起，但是你能回来吗？”我站在了艾尔琪诺所在的屋子旁大喊
  “为什么你要我回去就回去，至少你要给我个合理的答案。”艾尔琪诺背对着我说
  “因为——我希望你回来，就只是这样而已。还有——我……我喜欢你！”我说了前一句，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了第二句，脸已经变得红彤彤一片
  “是吗……？”艾尔琪诺愣了一会，似乎双脚都被粘着一般，无法动弹
  眼泪自她眼角轻轻滑下，我——接受你的答案，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看见艾尔琪诺似乎有意回来，嘴角也跟着缓缓上扬。
  但是……现实并不如此……
  “我不能跟你再在一起了，也许这是个我离开你的机会也说不定，所以——再见——”艾尔琪诺说着，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遍布着许多水滴，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走了，诺德。”转过头，艾尔琪诺迈开了步伐，那沉重的步伐
  即使如此，她依然选择离去，纵然她有万分的不舍，但，她不想再伤害他。他们始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一切只能听天由命，因为这是命运。
  淅淅沥沥——
  雨点依旧自空中滑落，丝毫不留情，只是在歌颂悲伤之歌——
  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我一人，艾尔琪诺——已经离去——也许再也不回来了也说不定——
  啪嗒……啪嗒……
  脚步声缓缓接近，感觉到身上不再遭受到雨点的拍打，我抬起了头。是伞樱，她打着一把雨伞为我遮雨。她，是来迎接‘我们’回去的，可是我却让她看见了如此糟的表情，我什么都没能做成，就连艾尔琪诺都没能留下——
  “走吧！回家了！……难道你要一直坐在地上吗！”伞樱开口了
  “……”闭起眼，我不想理会她，让我呆在这里一个人静一静，不行吗？
  “你这小子！竟然敢不听我的话！我告诉你，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跟吸血鬼公主一点都不配！你只是个普通人，但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吸血鬼公主，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你死心吧！她这么做可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深陷其中！毕竟那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根本在那活不下去！”伞樱拽起我的领子，破口大骂
  听了伞樱这番话，眼泪突然涌了上来，无论怎么止也止不住，内心充满了哀伤，非常郁闷。是啊，打从一开始就说过了，艾尔琪诺迟早会离开，那么，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吗？
  眼泪不停地流，似是想把哀伤之事都忘了，但，始终还是印在脑子里，清晰可见。无论如何，始终都忘不了。
  “诶！”伞樱似乎乱了手脚，最后还是轻轻地把我抱了过去，用轻柔的声音说“哭吧！哭过了就没事了！”
  眼泪不停地流，就像天空一样，不断地落下雨点——

  张开眼，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房间，窗帘被风吹的不断飘扬。我坐了起来，下了床，正要走出房间，桌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张白色小纸。
  那张纸上写着：寓言，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我要离开了，回去吸血鬼界，我要救出我的伙伴，所以你也要加油，即使公主不在，你也要依然活下去。我会再回来的，如果我看到那个混蛋公主，会帮你说一声，叫她也来看你，所以我下次来时，你最好给我准备好东西招待。  伞樱
  风——轻轻地吹——
  我手上拿着的白纸被风給吹走，飘出窗外。我呆呆地，只是呆呆地傻站在那儿。
  离开了，离开了，大家都离开了——原本因为他们而感到拥挤的房间，如今却因为他们的离去而觉得无比的空旷——
  为什么？大家都离我而去？因为——我跟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吗？
  明明只要他们不在，我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是啊，就像以前一样，在还没遇见他们的时候，一个人生活着。但是，我，真的能够回到从前吗？回到还没遇见他们的最初？
  

******

  今晚的月亮很圆，是满月之夜。依旧是在回家的路上，我静静地走着。
  只要想以前一样上下班就行了吧？但是，有些东西是想回到从前是不可能多的，我已经陷下去了，深入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就算我想，也不可能回头。
  骗子！明明是因为你，我才会被拉入这个世界的，可是，你现在却离我而去，为什么？心——仿佛变得空洞，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走着走着，经过一个小巷，突然感觉身旁有某种气息，我连忙拿出剑就往旁边挥。看见从黑暗的巷子里所伸出的一只手被砍伤，伤很快就复原了，完好如初。
  是吸血鬼！想转身往前跑却来不及就被那只手给抓进了黑暗无人的巷子。我被甩在了墙边，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站在我眼前的人影，但是他那犹如野兽般的赤色瞳孔却一清二楚地出现在我面前。
  可怕！我知道他比至今为止遇见的吸血鬼都可怕。
  他一只脚踩着我的左脚，力度大的几乎快要将我的骨头给踩碎。
  “咕……”痛！我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要先从——哪里开始呢——”他伸长了指甲，轻轻在我脸颊上地割了一滴血，然后用舌头舔那滴滴在指甲上的血
  艾尔琪诺——救命——
  可是，她已经离去了，不可能会有人来救我，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我用颤抖的手，在地上摸索，把掉落在地的到给拾起，然后往他劈去。
  “哎哟哟——”吸血鬼轻松地后退躲过，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无力
  我站了起来，即使我的脚几乎痛得连站都站不稳。我举起刀横挡在身前，只要他一有动作，我就往他砍去。
  他向前，一步、两步、三步，他笑着，完全不对我给与理会，仿佛是在享受着，观赏着我的挣扎。
  再往前……我向他再次挥刀，但是这次，他连躲都不躲，直接用手抓着我的刀，无论我怎么使劲，它都没移过半分。他的指甲刺入了我的手，鲜血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一滴、一滴的。
  “那么——游戏该结束了——”吸血鬼带着那么诡异的笑对我说
  他放开了手，然后轻轻地往我肚子一踢，我整个飞向后方撞上墙壁，肋骨似乎断了，内脏也受到了伤害，血的味道充斥在口中，我吐了血。
  “咳咳！”受伤的痛楚几乎让我难以忍耐，想就这样昏下去
  就在意识朦胧只见，我听见了声音。
  ‘要我帮你吗？’
  谁？这里除了我与那只吸血鬼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但是这声音不是吸血鬼的，反而有点耳熟。
  ‘你就先睡吧！什么都别去想，一切——都会结束。’
  我知道这声音，我知道，他是……在梦里的‘他’的声音。
  眼前随即染上一片黑，在意识即将离去之时，我似乎又看到了那片森林。我就躺在湖边的草丛，身旁有一双脚，湿透沾满水的脚。
  滴滴答答——水滴的声音——
  ‘睡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这把声音就像是带有催眠之意，没多久，我就睡下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只知道自己睡得很沉。


  “言——寓言——”声音自黑暗之中传来，我看见了在无尽的黑暗中，有着一丝的曙光
  “——”我张开了眼睛，才发现我正躺在家里的床，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
  那么，刚刚听见的声音是？那是——艾尔琪诺的声音。可是，她应该已经回去了，回去她的世界，所以这只是梦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躺在家里的床上？我记得……我好像被吸血鬼袭击，然后怎么了？
  我坐了起来，发现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我记得我受了很重的伤啊？难道说那也是梦？
  整理者脑内混乱的思绪，我渐渐地又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