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日星期六

十一、宴会

  傍晚,高高在上的太阳缓缓落下,把天空染得一片橙红,欢庆时刻即将来临。我再次冲了一次凉,然后换上新的一套衣服。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屋外的吵闹声。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那么吵。
  经过了一间房间,发现门虚掩着,悄悄地推开,我看见了四叔——煦殷正坐在书桌前,桌上还是很多的文件、账单之类的纸张,满桌都是,十分凌乱。
  我望了望在客厅跟不知是谁的人嘻嘻哈哈地笑着的三叔。差好多啊——明明三叔的职位比四叔还高的啊!我知道了,因为三叔是老板,他可以命令人帮他做事,所以很空闲?
  我又瞄了进去,才发现四叔的手似乎受伤了,还包着绷带。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他的手明明就没包绷带啊!之后吃午饭时也没看见他,所以是在那段时间弄伤的吗?
  就在我还站在门前想着这些事时,门开了,我抬头一看,站在我眼前的是面无表情的四叔。
  “你在这里干什么”淡淡的语气自煦殷口中说出
  “没什么,只是站在你门口发呆而已。呵呵。”装傻外加傻笑
  “那没事就离开吧!”煦殷说着就要从我旁边越过
  “等等!四叔,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说着,我指了指她的手臂
  “……烫伤的!”四叔看着自己的手臂,沉默了一会,说道
  “那怎么烫伤的?”我继续追问
  “你没事问这些做什么?我去厨房时,不小心被你三叔把热水淋在手上,行了吗?没事我走了!”四叔不耐烦地说完后,匆匆离开了
  四叔发火了。从小就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谈话,因为他看起来很严肃也很凶,但做事情却比任何人来得认真。
  我走进了客厅,见屋外不知何时已聚满了人,还摆着许多的桌椅。我走了过去,正想问三叔怎么回事,就被他一把拉去,连反抗都来不及。
  “这就是我的养子,他很聪明也很乖,让我一直引以为傲。”三叔把我放在旁边,跟这几位似乎是他的朋友介绍
  “噢噢!就是你一直提的寓言啊!看起来就很乖呢!”一位四十多岁左右的叔叔望了我一眼说
  “呃……叔叔好!”勉强打过招呼,只见这里已经满满人潮,旁边还放有食物和饮料等。
  “言啊!你看,这些人全部都是来为你庆祝生日的哦!”煦宇说着,似乎还有点为能招来那么多人而引以为傲
  这么多!全部都是?三叔,帮我庆祝生日你也不需要把全村的人给叫来啊!
  我又到处看了看,然后在人潮的后面,我看见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有点高,而且应该只能在结婚典礼看到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样东西就是结婚蛋糕,而且好像还有五层之高。
  三叔,我是生日不是结婚耶!还好我没在蛋糕上面看到新郎新娘的摆设,不然真的是结婚蛋糕了。
  现在还陆陆续续有人抵达,老家庭院也快要爆满了。因为老家很大,这些人还是足够容纳得下。
  天空的颜色又黯淡了下来,人也越来越多。我站在人群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到我的人都会打声招呼,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们啊!
  三叔!你是跟全村外加你朋友都说了我的事吗?是不是还把我的相片拿给他们看了啊?
  “言——”不远处传来三叔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见在人群里挤出来的三叔。他看见我时笑了笑,然后就一把把我拖了出去。待我清醒时,眼前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
  什么时候弄的啊?之前怎么都没看到!
  来不及等我内心呐喊完,三叔就拉着我一起走上台。站在台上,看着台下许许多多的人,一双一双的眼睛,可恶,我竟然脚软!
  刚刚看见的大型蛋糕就在我眼前,然后我还看到了叠得高高的酒杯。这样跟像结婚喜酒了啊!
  站在我旁边的三叔手上还拿着麦克风,在台下还有扩音机。
  三叔,你到底是从哪儿变来的啊?这些东西我来这里时都没看到啊!怎么在我冲凉之后就什么都变出来了?
  “大家都知道,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提前庆祝我养子的生日,所以,今天就尽情地享受吧!”三叔拿着麦克风大喊,我的耳朵也快聋了
  在三叔说完之时,五叔也跑上了舞台,手里拿着一瓶香槟,晃了几下。啵——!瓶盖飞向了舞台之下,香槟也喷涌而出,台下的欢呼更是不绝于耳。
  五叔把剩余的香槟往叠在一起的酒杯倒,香槟慢慢地从最高的酒杯缓缓往下流。看着大家兴奋的态度,我也像被渲染了一样,慢慢地放开大笑。
  这时,我看见了不算显眼的角落,墨琪穿着白色的连身裙,站在台下看着我,脸上似乎也露出了笑容。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墨琪的脸又变回了原来的冰冷。感觉她好像一直盯着我看呢,不过只是因为我站在台上的关系吧?
  过了一会儿,正当我不知该继续站在台上,还是下去时,三叔把一把小刀子拿了过来,放在我手心上。正当我疑惑满满的时候,三叔就抓住我的手往大型蛋糕切下。
  这样不是很像我跟三叔的婚宴吗!?抱歉,说错话了,我打死都不承认。
  接下来,我三叔就说他要自唱一曲,结果在台上唱了三首才嘻嘻哈哈地跑回来。
  我跟叔叔还有墨琪坐在同一桌,吃着美味的饭菜,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欢庆。
  吃完饭,有些还坐在座位,看着台上的表演,有些则到处跑。我从热闹的房子跑了出来,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不知为何的五叔也跑了出来。
  “诶!寓言,怎么跑出来了?不看表演吗?里面很热闹呢!”萧沂看见我,匆匆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没什么,很热闹,我也很高兴,只是觉得我在呆下去耳朵会聋掉。”我向五叔开了个小玩笑
  “哈哈!那——你可要好好地谢谢你三叔啊!这些可都是他筹备的,就是为了让你高兴!虽然是有点夸张,但——你很高兴吧!”萧沂望着我欣然地坐在围栏上
  “恩,的确。其实夸张点也没什么不好,哈哈!”我也笑了,感觉非常轻松
  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份感觉。微风徐徐吹过,但我却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对了!怎么没看见四叔啊?”刚刚吃饭时就没看见了,是不喜欢吗?
  “不知道,可能有事,也可能不喜欢热闹吧!”
  “那个……四叔的手受伤了吗?”
  “恩?你看到了吗?没什么事啦!”萧沂的脸上没有一丝担心
  “恩。”
  “没事,没事!就只是不小心被火烧伤了而已。”
  被火烧伤?
  “啊!我还有事先走了!”萧沂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匆匆地转身就走了
  来不及叫住他,只能把疑问往肚子里吞了,又或者是我听错?
  看着五叔消失的背影,我也慢慢地站起,想去散散步。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我肩上,“去哪里?”
  转过身,看见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墨琪就站在身后。
  “去散步。”
  “太吵了?我陪你。”墨琪的嘴角微微地勾起,虽然只有一点,但的确勾起了嘴角
  “你笑了?”我看着他的脸问
  墨琪听了,赶紧用手遮住脸,我似乎还看见了他脸上的红晕。
  “不用遮啊!你笑起来明明就很美啊!”我站在他面前
  墨琪的手还是不放开。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长得太漂亮,引人注目,所以你就假装冰冷,让别人都不敢靠近你!”
  “哈哈——”墨琪的手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异常亮丽
  “明明笑起来就像仙女下凡一样,以后就别再一脸冷冰冰的。”说着,我学了她的样子
  “我哪里有这样啊!”墨琪还是笑个不停
  “果然,你都没变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记得你以前很胆小呢!”说着,我翻找着脑内的记忆
  “谁说的!我现在可是很勇敢呢!就算是你,我也不怕!”墨琪不服输地说着
  “是吗?以前不是看见昆虫都怕吗?还每次叫我帮你抓呢!”
  “都说那是以前的事了。”墨琪的嘴巴顿时变得圆鼓鼓的
  “哈哈!我不说啦!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前!”说着,我特意强调了‘以前’这两个字
  “……呐——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的约定。”墨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约定?”有吗?惨了!完全没印象。
  “对啊!以前我说过我们要像公主与王子一样,在舞会上跳一支舞,然后永远在一起。就像在舞会上认识的王子与公主般幸福快乐地过日子。”墨琪看着我,表情异常认真
  有这回事?啊!好像就是因为她以前一直在我旁边,为了打发她走不小心就答应了!没想到她还记得,好像还把它当真了。
  “这个……当时我是有点半开玩笑地答应你,所以跟你在一起什么的,不太可能,但是跳舞的话,就没关系。对不起,你……不会怪我吧?”我有点紧张地说
  沉默……
  给个回应啊!怎么办啊?该不会是生气了?
  “那个……我想请您跳支舞,不知小姐您愿不愿意?”我站在她面前,弯下身,我豁出去地把手伸出邀她跳舞
  就在我紧张地等着回应时,墨琪笑了,“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啦!这样你也信。”
  “不过,如果你要邀我跳支舞的话,我是不介意的。”说着,墨琪甜蜜一笑,伸出了手,放在我的手上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我拉起墨琪的手,就这样在这空旷无人的街上与她跳起了一支舞。
  就在我们跳完最后舞步的那一刻,天空上传来声响,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绽放光彩,为这个夜晚添加了徇丽光芒。
  我,与墨琪相视而笑,看着在天空绽放的七彩花朵,为这个夜晚带来了愉快的回忆。
  我和墨琪回到屋子的时候,大家都在放着烟火,炮竹。噼里啪啦的异常吵闹,然后我看见了三叔。
  “言,要不要一起放孔明灯,把你的愿望也写上去。”煦宇也招来了寓言
  “好啊!”我跑了过去
  拿起笔,我在上面写下了愿望。‘希望明年也能一起快乐地庆祝!’今天很开心,明年,也再来一次吧!即使没有那么多人,只要能一起欢庆、度过,便行。这是我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好!还有人要写吗?”煦宇问了一些人,便拿着打火机,走到街上去。
  我们点燃了孔明灯,等待它胀大,有足够的热空气才放开。孔明灯缓缓地上升,我们开着它的上升的同时也感到开心。
  但是,没多久,孔明灯就烧起来了。孔明灯落下,掉在了屋顶上方。
  突然,风一吹,火势变得大了起来,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孔明灯在燃烧着,还是屋顶在燃烧着了。
  正当所有人都慌张地要去找水扑灭火,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把水冲上屋顶,把火都扑灭了。五叔也出现在人群中问明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萧沂匆匆赶到
  “孔明灯着火,然后掉在屋顶上。”煦宇面向萧沂说
  “怎么了?”不知从哪儿出来的煦殷也跑了过来,然后恨恨地瞪了煦宇一眼
  有人爬楼梯上去屋顶查看情况,就是屋顶有点焦黑,而孔明灯则烧得只剩下少许的碎片与粉末。在收拾孔明灯碎片的时候,一片碎片落了下来,落在了我手心上,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字‘言’,是我的名字。
  孔明灯着火应该是意外,但缠绕在心里的这份不安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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